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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宇辉和俞敏洪“分手”,谁是赢家谁是输家?

老九论财经 三联生活周刊
2024-08-06

*本文为「三联生活周刊」原创内容

文|谢九
纠缠已久的董宇辉和东方甄选事件终于画上句号。7月25日,东方甄选发布公告,正式宣布和董宇辉分手,董宇辉以7658万元收购“与辉同行”。俞敏洪随后发布公开信,详细解释了双方“分手”的前因后果。

按照协议,俞敏洪对于和董宇辉的“分手安排”可谓极其大度,不仅放手让董宇辉单飞,而且还给足了资金和资源扶持。
俞敏洪在公开信中表示,“从今天开始,东方甄选的全资子公司与辉同行,将正式从东方甄选独立出去,由董宇辉个人持有其100%股权。”俞敏洪表示,“宇辉买公司的钱我安排了,公司是送给宇辉的。”

俞敏洪还表示,“为了向宇辉表示感谢,除了已经支付承诺的全部待遇,我已恳请董事会及薪酬委员会并取得同意,把与辉同行的全部净利润奖励给宇辉。”公开资料显示,与辉同行公司2023年12月成立,截止今年上半年实现净利润1.41亿元。为了确保与辉同行业务的正常运营,东方甄选还将研发好的信息系统无偿交付与辉同行使用。

和前几年李子柒事件相比,这一次董宇辉分手事件,俞敏洪表现出来的大度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期。那么,俞敏洪为何如此呢?

俞敏洪抖音评论补充声明
除了公司经营层面的考虑外,很大程度还和俞敏洪维护个人形象有关。前几年国内整顿教育平台,新东方几乎面临一夜清零的毁灭式打击。对于已经财务自由的俞敏洪,原本可以就此躺平,不过,出于对公司几万名员工的责任感,60岁的俞敏洪走进直播间,带领新东方再次转型。

在俞敏洪的坚持和董宇辉等主播的共同努力下,新东方再度重生,股价从底部暴涨10几倍,创出历史新高。经此一役,俞敏洪收获了前所未有的好评,个人形象远远超过了他此前的新东方时期。

俞敏洪和董宇辉同框直播间做“小作文”事件总结
不过,随着董宇辉的光芒越来越耀眼,大主播和平台之间的矛盾开始掩盖不住浮出水面。2023年12月,东方甄选爆发小作文事件,网友怀疑董宇辉在东方甄选被排挤打压,俞敏洪作为当家人,成为很多网友指责的对象。

按照俞敏洪最近在股东沟通会上的描述,“近三个月,我的形象因网暴受到巨大损失,网络上关于我的阴谋、攻击、虐待员工等言论络绎不绝,好像我成了全世界最凶恶的资本家和老板。”

网民对于俞敏洪的攻击,不仅让俞敏洪的个人形象受损,同时也影响到了东方甄选的业务运营。小作文事件之后,虽然俞敏洪免去了原CEO孙东旭的职务,力挺董宇辉。不过,网民对于俞敏洪的攻击并没有停止。

俞敏洪相关视频截图

俞敏洪在公开信中表示,“我在与辉同行镜头面前出现减少了,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一旦出现,就会出现密集的攻击;我也不敢出现在东方甄选的镜头面前,一旦出现,也是密集的攻击。我左右为难,作为东方甄选的创始人,支持公司发展变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小作文事件”之后,即使董宇辉继续留任,但东方甄选的股价还是从30港元附近一路下跌到12港元左右,这也让俞敏洪意识到必须做出改变,否则东方甄选没有出路。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俞敏洪选择了放手,让董宇辉离开东方甄选单飞。而且,为了回应网民之前的“铁公鸡”言论,俞敏洪在分手安排上表现得极为大度。俞敏洪希望以此挽回过去几个月以来的个人形象损失。对于有些已经财富自由的人而言,个人形象和外界评价,比财富更加重要。

不过,俞敏洪在尽力向网友挽回个人形象的同时,却忽略了东方甄选股东们的感受。在和董宇辉的分手协议公布之后,7月26日,东方甄选的股价暴跌24%,市值一天之内蒸发了20亿港元,对于东方甄选的股东们而言,这是最真实的切肤之痛。

东方甄选直播间
俞敏洪表示,“出于信息保密等原因,我没有办法和大家进行实时沟通和交流,导致了一些股东对我的失望和愤怒,我后续一定会以加倍的努力,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东方甄选的运营管理中,来报答大家,努力给大家一个发展的越来越好的东方甄选。”
不过,在失去了董宇辉之后,东方甄选是否还能回到曾经的高度,无疑具有巨大的不确定性,公司股价暴跌24%,除了表达股东的愤怒情绪之外,更是投资者对于东方甄选未来的最直接反应。如果俞敏洪早知道公司股价会如此暴跌,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不一样的安排?

对于董宇辉而言,终于实现了单飞的梦想,表面上来看是个人的巨大胜利,但是未来如何也同样具有巨大的不确定性。

主播带货这种模式在爆红几年之后,现在已经开始出现降温势头。从去年双十一开始到今年618大促,很多头部主播的带货量明显下滑,在头部主播带货模式萎缩的同时,各大品牌的自有直播间开始成为新的风口,越来越受到消费者的追捧。

对于单飞之后的董宇辉而言,最大的挑战不只是行业趋势的转变,还有董宇辉自身的定位和发展。

《我爱我,很棒》剧照
董宇辉的悖论在于,被网民贴上了文化人的标签,但是,一个真正有深度的文化人,内心深处应该不会满足于长期扮演直播卖货的角色。就连李佳琦都已经控制不住对直播带货的厌倦,在直播间里对网友公开表示,“有的时候找找自己原因,这么多年了工资涨没涨,有没有认真工作?
对于文化人董宇辉而言,显然也就更加不甘长期做一个直播带货人。今年以来,董宇辉就多次公开表示对直播带货的抵触心理,表示自己非常抗拒卖东西,到今天都不享受直播带货的工作。每天需要吃安眠药来帮助睡眠,对于网红这个称呼也感到反感。董宇辉认为“我自诩读书人,世界不缺我一个卖货的,成为带货主播和销售冠军并不是我的本心”

图源央视网采访
这一次从东方甄选单飞之后,董宇辉成为自己的老板,他需要将更多精力用于扮演管理者的角色,对于董宇辉而言,这是一个全新的挑战。而对于将他捧红的粉丝们而言,更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在直播间里妙语连珠的董宇辉,而不是一个隐藏在幕后的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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