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力法评 | 企业正确应对国家机关调取数据的实务分析
作者：通力律师事务所 潘永建 | 李天航 | 邓梓珊
How Should Companies Properly Respond to Authorities’ Requirement for Data Access？
(Summary)
David Pan, Tianhang Li, Susan Deng
I. Special Areas
Public security organs, state security organs, people’s court, people’s procuratorate and judiciary organs have the power to require data access in anti-terrorism and state security cases.
Supervisory committees at all levels have the power to require data access in supervisory cases.
II. Judiciary Areas
In criminal proceedings, crime investigation organs (public security organs, procuratorate organs, state security organs, military departments and prison investigation departments) may enforce data access for reasons of evidence discovery, seizure and impoundment.
During a court trial, the court can exercise its power to compel data access, and attorneys may also apply to the court for data access.
In civil proceedings, the court can exercise its power to compel data access.
III. Administrative Areas
In administrative penalty cases, the administrative law enforcement organ can enforce data access.
In administrative management, and the administrative agencies usually negotiate with the data possessor or controller for data access.
IV. Legal Liabilities
Legal liabilities for non-compliance with government requirements for data access are provided for in special areas (anti-terrorism, state security and supervisory cases), criminal and administrative proceedings, and civil proceedings.
2018年6月1日是中国《网络安全法》正式生效实施一周年之日。为帮助企业清晰理解网安法下企业的责任与义务, 通力律师事务所网络安全与数据服务团队从6月1日起陆续推出《<网络安全法>实务30问》系列双语指引, 通过对法律规定的解读, 结合典型实践案例, 深度剖析企业的责任与义务, 助力企业合规经营, 有效防范风险。
本篇为《<网络安全法>实务30问》系列双语指引的第三篇, 简析国家机关调取企业数据的相关问题, 以期为相关人士提供参考。
注: 《<网络安全法>实务30问》系列双语指引独家授权威科先行网络安全与数据合规模块在线发布。
企业正确应对国家机关调取数据的实务分析
出于国家安全及将数据财富保留在本国境内的考虑, 各国政府倾向于扩大调取企业数据的权力。例如, 2018年3月23日, 美国《澄清域外合法使用数据法》 “Cloud法案”)正式生效。按照Cloud法案, 美国政府可以要求调阅本国网络服务商控制下的储存于他国服务器上的信息(除非他国政府是“合格外国政府”), 但是他国政府却无权获得位于美国的服务器上的信息。
在中国哪些国家机关有权调取数据?企业如何履行配合义务?本文对前述问题总结如下, 供企业参考。
一、特殊领域
(一) 反恐怖主义和维护国家安全
1. 调取机关
出于这一目的, 有权调取企业数据的机关包括公安机关、国家安全机关以及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和司法行政机关; 其他机关包括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和民兵组织以及其他国家机关。
2. 调取方式
(1) 在反恐和危害国家安全刑事案件中调取证据, 由执法办案人员2人以上, 持《调取证据通知书》《查封、扣押决定书》等法律文书并出示证件实施。
(2) 开展反恐工作和维护国家安全的需要时, 相关国家机关要求企业配合提供数据, 一般以函、公函或者由执法人员持工作证件或执法证件(如警官证)商谈等形式。
(二) 监察
1. 调取机关: 国家和地方各级监察委。
2. 调取方式: 在监察委行使监督、调查权时, 由监察人员2人以上持调取、查封、扣押等法律文书并出示工作证件或者执法证件实施。
二、司法领域
数据在司法领域一般以证据(电子数据)的形式出现。
(一) 刑事诉讼
1. 在侦查阶段, 由刑事侦查机关(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国家安全机关、军队有关部门以及监狱侦查部门)2人以上, 以调取、查封、扣押证据等事由, 持法律文书并经出示证件后实施。
2. 在审判中, 由人民法院依职权调取, 律师也可以申请人民法院调取。
(二) 民事诉讼
在民事诉讼中, 人民法院依职权出具调查令可以主动调取证据, 律师也可以申请人民法院出具调查令, 由律师持调查令以及律师事务所介绍信、律师执业证等其他材料调取。
三、行政执法领域
(一) 行政处罚
在行政处罚中, 行政执法机关采取调取证据的形式, 由2名以上执法人员, 持调取证据的法律文书, 经出示证件后实施。
(二) 行政管理
行政管理中没有统一规定, 行政机关通常以协商的形式与被调取人沟通, 多数情况下会持函或者公函, 与被调取人协商后, 由持有人、控制人提供。
四、法律责任
(一) 特殊领域
1. 反恐怖主义
(1) 在司法工作人员调取证据时, 拒绝提供的, 可能会被公安机关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 可以并处一万以下罚款。
(2) 在有关部门开展反恐怖主义安全防范、情报信息、调查、应对处置工作时, 拒不配合的, 将被处二千元以下罚款; 造成严重后果的, 处五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 可以并处一万元以下罚款。单位有前述行为的, 由主管部门处五万元以下罚款; 造成严重后果的, 处十万元以下罚款; 并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照前述规定处罚。
2. 国家安全和监察工作
拒不配合公安机关、国家安全机关维护国家安全工作中调取数据的, 或者拒不配合监察机关调取数据的, 可能会被认定为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五十条第一款第二项, 涉嫌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 将被处警告或者二百元以下罚款; 情节严重的, 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 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二) 刑事诉讼和行政执法
目前, 在国家机关依法调取证据或者查封、扣押证据时, 法律没有明确规定给予被调取人一定的准备时限。因此, 如果与该国家机关协商不成时, 应当按照其要求予以提供或者配合。否则, 可能会被认为是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五十条第一款第二项而承担相应责任。
(三) 民事诉讼
在人民法院依职权出具《调查令》主动调取的情况下, 当事人应当配合。如采取暴力、威胁或者其他方式拒绝、阻碍司法人员依法调取证据的, 可能会被认定为违反《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一条的行为, 人民法院根据情节轻重予以罚款、拘留, 构成犯罪的, 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网络安全法>实务30问》系列双语指引问题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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