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威 | 绘画 | 我们需要一门艺术色情学
越来越感觉写创作谈是一件冒险的事,并且存在诸多弊大于利。它的弊处我不能言说。所以有时候我只好也写一点。
我有时候画画,不为别的,似乎只为证明我警惕自己不要对文学有功利心。
如果存在某种创作上的迷惘,我相信这不是来自创作本身,而是来自外部,来自你对外部世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和突如其来的新的看法。
郁达夫在给其学习写诗的嫂子致信时说,“与其失之粗俗,宁失之纤巧……弟意李杜诗竟不可读,入手应诵李义山温八叉诸人诗。”文学由感觉入手,经感觉延宕,以感觉完成。私下觉得这是真理。所以,苏珊·桑塔格说:“为取代艺术阐释学,我们需要一门艺术色情学。”打开你的所有感觉器官,这是保持你对雾霾、噪音、寒冷等一切外部世界非常态的抵制力量之前提,也是你热爱一切值得热爱的事物的前提。
不论从字面来看还是从实物观察,我很喜欢“盾”这个字。我很喜欢有的国家将钱叫做“盾”的。对艺术家来说,钱像盾一样,不是用它去进攻什么,而是在固守特定尊严的时候,可以用它来抵抗一些东西。
不要以为在冬天里,没有火种就点不了香烟。你去取一块冰就可以。然后,将冰块磨成凸透镜再放到阳光下聚焦烟头。我说这话的意思简直再寻常不过:在文学创作中,没有太不正常的素材,只有太正常的思维。
我有时候会想,俄罗斯为什么拥有那么伟大的文学传统,因为俄罗斯冬天漫长。冬天让人在黑屋子里只能学会读书、写作跟朗读。如果冷极了,朗读会变成呐喊,而呐喊会增加温暖和力量。所以,冬天漫长也许是件好事。
一些事情是这样的。梦的意义不在于存在美梦,那样,人醒来不免格外幻灭和惆怅;梦的意义在于会有噩梦,如此,人醒来会格外珍惜身边哪怕极其平凡的现实感受,同时易于满足。文学的意义也不在于一味歌颂光明,毕竟现实会有夜晚来临;文学有时候应该体现一些沉重甚至灰暗,这样人们放下书本回到生活中,往往会觉得眼前亮了。我不知道有人听懂我想说的意思没有。
于晓威个人公号 :花园艺邸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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