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十部松子落棋盘（25）捡到筐里都是菜

文/韩雪丽

松子落棋盘——婚姻于他是必须品，可以晚，不能不结，不娶这个也得娶那个

母亲不是不知道只能依靠周致远，可是奇怪的是，她依靠周致远，可是永远以李宁静为荣，这是周致远有时候不那么舒服的地方，父亲相对务实些，明显更亲近老二，老二姓周呀，向惠兰是他精心权衡过最合适的老婆，当然，谈不上什么高大上的爱情，只不过不讨厌，对方对他是一往情深，他有感觉，有些感动，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婚姻于他是必须品，可以晚，不能不结，不娶这个也得娶那个，向惠兰是他相亲七八年，最合适的，朴素本份学历还行，重点是单纯，还有就是，向惠兰是爱他的，重视他的态度，综合起来，向惠兰最适合当他的老婆。是最适合。

他知道，对老婆必须有耐心，他不是什么二代，家里没什么资源，相反在周庄，其实他们是边缘人，要不是这几年他一直和李必达家走得近，而且，他本人机灵嘴甜，这个婶子那个叔的叫着，手勤嘴勤，人缘不错，他家更没有人注意，他现在太明白，他一定比他父母混得好，他不会离开周庄，他在外面再如何，根在周庄，他要周庄有他的一席之地，所以他不主张搬出去，所以这一层，他和父母的想法一致的，他必须要安抚向惠兰。

他和向惠兰往家走，伏天的风吹过脸上，比白天舒服了些，他主动和向惠兰聊天，听她说说青航地产的事，也为了打听李必达的一些情况，李必达和周宏都在青航地产，不过他们去的晚，都是近一年间的事，而向惠兰一毕业就在那，已经八年了。

向惠兰感叹，反正吧，周副总不怎么在公司，成天跑集团，明显是马董那一枝的，我们主任吧，是谭总招来的，谭总特别器重他，上周谭总的女儿回来，谭总家里请客，还让他过去帮忙。

周致远注意的听着，心里想，这表兄弟俩是厉害，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头跟集团，一头跟地产，是左右逢源，是人物。

到了村子里，向惠兰明显电动车速度慢了，周致远看了出来，就在小广场停下来，我们在这，这挺凉快的，他们放下车子。

向惠兰高兴，她不愿意这么早回去，和婆婆照面，挺麻烦的。

周致远拉了她的手，在广场上散步，向惠兰喜欢这个感觉，周致远说，我想过了，我和妈提，她要是不同意，你就担待一下，这样明天我送你上山。

向惠兰听前半句，有些失落，后半句，马上眼中有了光芒。

你送我，这可是时间不短，我们就算八点之前到了，回来也得十点之后了。

周致远点头，我想过了，我们有值晚班，我和那个店长商量一下，他不愿意值班，他家有孩子，这段日子晚班我都值了，早上的事，让他盯着，我呢，只要不是公司开会，我就陪你一起去，不能让你一个人这么辛苦，我心疼呀。

向惠兰脸红了，她马上使劲点头，谢谢你，你真好，我本来还问乔亭，要不要找孙姨和妈说说。

周致远有些惊讶，不过，他表情淡定，是吗，乔亭怎么说。

向惠兰说，乔亭感觉，孙姨这样的干亲吧，这些事上，身份不太合适，要合适是我父母，或者我和你沟通更合适，让孙姨出面，不合适，人家可能也有顾虑，李青不一定愿意，她不是住在她妈那吗。

周致远明显松了口气，幸亏，乔亭脑子正常，向惠兰吧，有些方面老实是老实，可是人情世故上，明显不通，还不如那个小辣椒孙宁，当然，孙宁那样的女人，也只有小赵那样的老实没用的男人，才会喜欢，什么都听老婆的，他看不上小赵，可是不敢招惹孙宁，想到孙宁，就是一身的桂花香水，当然，后来孙宁不用那个了，可是想到孙宁，就是呛人的桂花香水。让人感觉不舒服。

松子落棋盘——她一辈子没见过没用过的东西，你用上了，能高兴吗

不过向惠兰有个优点，她通常知道问人，和人商量，优点是不冒失，缺点是有什么都爱和人唠叨，家里的事，估计不会少和外人讲，不过算了，女人都这样，女人们在一起，就是五百只鸭子，个个都是嚷嚷的，好在乔亭有分寸，听李必达提过，乔亭在远煌发展不错，是传媒的经理，看来，经理不是白当的，有些方面，知道忌讳，而且乔亭经常让向惠兰有事和自己商量，这个他愿意听，本来嘛，家里的事，那当然是他做主，当然要和他商量。

他莫名的把和他商量，当成了由他决定，反正他和向惠兰的事，都是一商量就成了他做主，他有把握做这个主，不过，他愿意用商量这个词，他们销售上讲的，你不是说服客户，是让客户以为那是他的主意。

他笑笑，乔亭说的对呀，孙姨是个热心人，不过，有些事，立场的确不合适，李青吧，他摇头，特别强势，我们李总成天得让她三分，开会都是李青的主场，可是我们李总才是董事长，他张口我们李总是指李传宗。

二李之间，他是坚决站队李传宗的，李传宗和李青都有感觉，他们兄妹没聊这个，大家都有大事，现在业务上分家，不过公司是一体的，这是他们的默契。

李青自然不可能迟到，乔亭和向惠兰通了电话，心里想，向惠兰的婆婆，是真强势呀，她不明白，怎么向惠兰就遇上了偏心儿子的父母，遇上了强势的婆婆，真是，她奇怪，这些人让孙宁遇上会是什么样，那肯定偏心的不敢了，婆婆也安省了，真是，可是孙宁的老公小赵，却是对孙宁百依百顺，完全是孙宁高兴他就高兴，老婆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

听见李青在走廊里和人聊天，她和江寒星有些像，走哪都和人一回生二回熟，荷塘月色她来过几回了，上上下下从领班到服务员都叫得上名字，还知道人哪里的人，用人家的方言和人聊天，她和领班一起进来，用的是向家那边的口音。

领班感叹，李总，您真行，这猛一听，根本就以为，您是我们那的人呀。

李青说，哪人不一样，四海之内皆兄弟，她坐下，我和你交待了，我买单，别人结帐你不许收，要不然，我可投诉你。

领班笑，行，我知道，我不敢让人投诉，那会扣奖金了。

李青对乔亭乐，听见了吗，你别让人家扣钱，那可不厚道。

乔亭笑笑，行，你和江大哥一样，特别仗义，行，我就当个吃客。

领班给李青倒茶，这是乔姐点的碧潭飘雪，味道挺清爽的，您品品。

李青致谢，没事，我不是你们乔姐，那个挑呀，这个要品那个讲究，那是典型的文艺女青年。

领班笑笑，乔亭说，没事您先忙，还有点时间，看领班出去了，乔亭感叹，得，我和你吃饭，你哪次准点了，不迟到十分钟，那是我面子，今天好吗，你看，早了一刻钟，不一样呀，你好势利呀。

她在李青脸上拧了一把，李青马上说，你这个小刺猬，你还挑这个，我不是给你面子吗，我是托你的福气，才能坐这，能不早来吗，会都没散，我就出来了。

乔亭眼睛眨眨，我猜是远云写字楼的会，我可说了，我明天可过去听你们的开盘推演，我可是特别挑剔的，江大哥也去，你可别指望他给你打马虎。

松子落棋盘——老实是老实，可是人情世故上，明显不通

李青不以为然，小看我，我绝对让你挑不出毛病，说的呢，我们做写字楼销售也五年了好不好，当时还有人说中介怎么能卖写字楼呢，现在呢，找我们的多了去，我们现在也挑项目，你以为捡到筐里都是菜呀。

乔亭笑，你呀，真是李霸王，当我不知道呀，你肯定都要签订协议，是分独代和联合罢了，独代的你们上心，群代的放到中价自然去化好了，是有重点，不过市场份额是不肯丢的，百店这个规模，有时候有天然的地缘优势，谁知道哪个店会开花呀，有时候客大欺店，有时候店大欺客，看的是实力。

李青点头，那当然，不过，我们可是客户至上，店再大也是客户至上，不过，她皱眉，客户吧跳单的太多，还有同业竞争，有时候手段还是有的，不可能我们成天给人当嫁衣吧，要知道这个行业吃的就是这口饭，其实吧我喜欢商品房，比二手房简单多了，一样是客户，这个跳单不了，房源是独家的，更能体现商业价值。

乔亭心的话，是李传宗真爱二手房吗，当年是他拉着李青进这一行，李青原来什么人，省体校的，拿过全省比赛银牌的，人家可是分到了学校当体育教师的，要不是她天生是销售料，也不会从学校离职，那当年可是地震级别的事，事业编的人，跑去做中介，李家当年也一样的闹地震呀，现在看母慈子孝，当年孙姨对这个有主意的女儿，何尝不是气得要伸拳头。

李青难得轻声，沈总气场太大，你一会儿帮个忙，别真的当吃饭就是吃饭，大不了，我回头再请你好了，你喜欢什么，一会儿给你打包好不好。

乔亭笑，哎呀，这是你吗，你还有怕人气场的时候，真是好笑，这可是扫了李总一世英名，行了，沈总那个人特别的讲理，放心好了，你们有荣总的关系，别忘了，她可把你推给我们远煌，要不然，你以为这样的合作项目，能到了彭董那吗，要不是他推，你当地产积极吗，我们地产手里的项目，高端的太高端，刚需的太刚需，其实吧，不联动也无所谓，不过，你是厉害，赢了我们销售部的别墅之星大赛，得，现在唐滔也不得不说，置家就是厉害。

这是让李青得意的事，就是嘛，你不想想，我们多少网络，多少人呀，有时候你得相信群众的力量，我们的基数在那，不过，她还是皱眉，那个吧，她是给荣总面子，和她，乔亭拍拍她的手，行了，不用谦虚了，她那个人，不轻易给人面子，要她当背书哪里容易。

这时候乔亭和李青的手机有信息进来，二人到是同时说，沈总来了，她们相视一笑。

乔亭惊讶，是你的人在停车场。

李青点头，那当然了，我们是到楼下，还是。

乔亭思索，李青摇头，直接起身，推门下楼了，乔亭愣了一下，我的个天，这积极起来，真是销售本色呀。

她想想，算了，还是别下楼了，好似不自然，李青和她的角色不一样，那样太刻意了，她索性拿出镜子看了看，想补下粉，可是想到唐滔的唠叨，化妆品这个呀，到底是化妆品，气色好胜过一切，不用折腾那个，你也不是没结婚怕嫁不出去呀，你原来灰头土脸的，我不一样追你呢。这是天生丽质，乔亭笑笑。

到底不好坐着，沈云菁对李青明显极客气，二人进了雅间，她笑笑，李总太客气了，大家不是外人，她看了眼乔亭，你倒好，你都不下去接我。

乔亭笑笑，我这不是研究菜单吗，看看他们有什么新菜，这个竹宴还成吧，我做主了。

沈云菁摆手，行，你说好就尝尝吧。

李青看了眼乔亭，外面都说沈云菁拿乔亭当妹妹，有的说，因为给彭董面子，可是也有人说怎么可能，远煌的牌子根本不如立远，她有什么给面子的，就是欣赏乔亭，现在看来，她对乔亭特别的随和，根本不是商业应酬的感觉。

沈云菁看看位置，把椅子往乔亭那个方向侧了下，这样就不是正主位了，她先和李青客气两句，远云写字楼明天那个推演我就不过去了，我让严秘书过去好了，我明天和县里商务局有个会。

乔亭知道这个县里指的清溪县，乔亭给沈云菁的杯了倒水，姐，那个您想提前开业。

沈云菁笑骂，看你精的，这能随便说吗。

乔亭马上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其实你们哪次不是先声夺人，悄无声息不是你们的风格，那早晚不得让人知道吗。

松子落棋盘——你不是说服客户，是让客户以为那是他的主意

乔亭佩服的是那个领班，是个人物，他是在沈云菁到了十分钟后开始上菜，上菜的频率控制特别好，而且配合得不错，一次上两个菜，看大家吃了几口，就开始安排下一个菜，基本上火候特别好。

沈云菁对那个节节高升，是喜欢，这个看着真清爽，竹编鸭多吃了两口，李青的目光一直在沈总脸上，乔亭知道她的脾气，这个人吧，一到业务上，就完全是销售的状态，乔亭想算了，我给个面子吧。

她难得主动，也是江寒星打过电话，行了，能帮就帮吧，你想想，咱们也要成股东了，那不是咱的事吗，这可是典型的一荣俱荣的事，乔亭马上说，得了，这四个字一荣俱荣，不是你的风格，是不是有人托你了，李传宗。

江寒星感叹，这不是废话吗，他能不找我才怪，不过，我也不能不给面子，实验小学学区房的事，这个人情不小，要不然，清瑶怎么进去呀，人家当时可是把手里最后的存货给了我，这个和你那个不一回事，我们是新房，这个学校也刁，我们这一手，有两个名额，你们那个，就成了六年一个指标，你说这人情大不大，得了，我在沈女王那没你有面子，你就好歹给开个口，人情做到面上，反正沈女王那个风格，做事完全是理智型的，不看面子，这多好，人情给了，也不影响她判断，她才不会受人干扰。

乔亭心的话，不是不受人干扰，分什么人，只是不太知道什么人能影响她。乔亭只好从自己身上说，姐，我今年特别运气好，你看，我把佳人月子中心的股份，转给你了，我呢，有钱了，可以入置家了。

沈云菁看她，你这个应酬水平吧，真有问题，你小心仪佳找你算帐，什么意思呀，佳人的股份不如置家有吸引力呀。

乔亭马上解释，不是呀，这不是多元化发展，这两个业态，没一点关联，才不会同时受某种市场影响，对不对，我是说，这也是一个战略选择对不对，个人投资的战略选择。

沈云菁笑笑，得了，就描吧，算了，多元化，你倒会用词，你好意思说，你投资，你知道置家现在多少钱一股，那你是把江寒星的也代持了吧。

乔亭吃惊，你怎么知道呀。

沈云菁端茶，这还用说呢，你呢，你凭什么三个点呀，你以为呢，一是你的资金实力不到，你手里没那么多资金，二是置家不可能让那三个点在你身上。

实情是实情，乔亭到不尴尬，那倒是，我哪有那个资金呀，佳人那个，我买了实验小学的二手房了，是没多少钱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能代持江大哥的。

沈云菁目光有些惆怅，多简单呀，你们老大的意思吧，要不然，怕沈帆攻击江寒星，现在你们那个投资备案的制度，挺厉害的，不备案吧，一旦查实了，就得降职降级，而且有同业竞争关系直接离职，你说，哪个冒险呀，所以你代持省事了，沈帆对你，她好笑，真是网开一面，什么事你办的，他就感觉不是事，什么事是江寒星办的，他马上高标准了。

乔亭眼珠转转，这好似是说我份量太轻。

李青笑笑，那也说明你人缘好呀，江大哥吧，有时候太张扬，犯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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